白茶

【泽空/魈空】风

爱意随风起，风止意难平。——题记

蒙德的冬天是什么样的，空不知道，雷泽不知道，就连风神巴巴托斯也不知道。蒙德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，微风席卷了蒙德城的大街小巷，他轻抚着路过旅人那疲惫的身心，为蒙德留下了“风神眷顾的地方”的美誉。

奔狼岭——一个群狼众多的地方，雷泽虽不生于这里，但却属于这里。他是望着这片独属于蒙德的天空长大的，这里的风元素远没有边境之地那来的暴躁，宛如一条溪流，流淌进雷泽的心田。

微风从小伴着雷泽长大，在他获得神之眼之前，甚至认为自己的未来也是与这徐徐的微风相伴，直到他获得神之眼，遇见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——空。

微风与之相伴，蒙德是空第一个到达的地方。他喜欢蒙德的风，也喜欢蒙德的气氛；这里不像璃月那么喧嚣与热闹，但又与稻妻那所谓的“永恒”多了几分欢快和期盼。若是真要驻足在提尔瓦大陆上，蒙德会毫无疑问的成为空的首选。

雷泽与空初见的那晚天气很好，蒙德的风依旧那么的温柔。那时候的雷泽不明白什么名为喜欢，什么名为爱；他也只不过是从一群丘丘人和史莱姆的手上救下了一个名为“空”的异乡的旅行者而已。

“那人身子看着就很弱。”

这是空给雷泽的第一印象，但是伴着微风的流逝，雷泽似乎看着那弱不禁风的旅行者慢慢成长，从开始的被追杀到追着一群史莱姆和丘丘人跑。从那时开始，雷泽似乎便开始感叹时间之快，曾经还需要他保护的少年竟已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了。

雷泽是空的恩人，空深知这点；为此他总会给雷泽带去各种各样的稀奇的小物件，有的是从某个不务正业的巴巴托斯那里抢来的，也有的是从丘丘人的营地里搜刮而来的。比起重剑来的顺手，空有时候也会想雷泽拿着单手剑的样子或许更帅，但随后便会把这个奇奇怪怪的想法抛之脑外。

“雷泽竟然会喜欢吃土豆。”

空在闲时也会去研究些食谱，他与城中猫尾酒馆的老板很熟，那位猫耳少女偶尔也会给他不少奇奇怪怪调酒的食材，其中不乏蒙德随处可见的土豆。空本着不浪费食物的习惯将那些土豆做成土豆饼带给雷泽的时候，不免心思一紧。他知道雷泽虽然是人类，但从小从狼群中长大，不免会染上狼族一些的习惯，但未曾想过雷泽对这普普通通的土豆饼竟是这般的喜欢，甚至还要自己学着做。

“土豆饼，空，吃。”

雷泽看着自己做好的爪爪土豆饼，虽没有空那般好看，但形状甚是独特，想来空或许会喜欢，便做了些许，在这寂静之地等着空的下一次到来。

酒精会麻痹神经，也会麻痹空的思念之情。他喜欢这种忘却的感觉，在此时此刻，他似乎可以什么都不顾，去尽情的享受蒙德的风；风是那般的温柔，轻抚着空疲惫的身心。

奔狼岭的夜色似乎比蒙德城内的好，这是空实践后得出的结果，那里更为宁静，脱去了世俗的烟火气，只剩下宁静。空讨厌被怜悯，但却又不得不需要这份怜悯。他要去找荧，他要在提尔瓦大陆上的每个角落留下属于自己的足迹，只为了抓住那有些渺茫的希望。

空未曾想到少年会为自己精心准备那些土豆饼，酒精还在麻痹着他的身心，只是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。看着面前单纯的少年，空的脑袋里借着酒精竟多了许多自己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想法。

一个轻轻的吻不能满足空，空想要更多。甜腻的气息在夜里慢慢散发开来，雷泽慢慢的配合着空的动作，眼神中带上了几分迷离。这是雷泽的第一次，也是空的第一次。他们彼此交融在一起，雷泽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，但他知道如果是空的话他并不反感。他想要空的更多，从身子到心，他想自己在空的心里有一席之地，雷泽不知道什么叫喜欢，但他并不想空离开自己。

在那之后，空和雷泽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。空喜欢搂着雷泽，在雷泽白嫩的脸蛋上啄来啄去，好像那些蒙德城外桥上的小鸟。在这个偌大但又陌生的提尔瓦，空在此时此刻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。所有的情绪在此刻似乎都有个宣泄的出口，空曾和雷泽说了许多，虽然其中有许多雷泽听不懂的词汇，但这并不影响雷泽对空的喜爱。

“雷泽，我要去璃月了。”

这是空走之前留给雷泽的最后一句话，因此他也收获了一大包的雷泽牌土豆饼。雷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脑海中思量着之前空对他说道“担当”“责任”等词语。

璃月不同于蒙德那么平淡，更像是一座烟火气极其浓郁的城市。在这里，大街小巷随处都可以可到奔波的行人，有人为生活奔波，也有人为了前程奋斗。正是因此，璃月这里才更可能有荧的消息。

古老的传说，不曾考察的“岩神”和统理着璃月的“七星”，为这片本就热闹的土地平添了几分玄幻的色彩。契约之城璃月，正散发着他的光芒，迎接每一位远道而来的旅行者。

当空初次踏上这片土地时，他远去了蒙德的风，迎接了璃月的海风。这里海风不同于蒙德的微风，他来的似乎更为猛烈些，还夹杂着几分苦涩。空不大喜欢这样的风，来到璃月的第一晚，他想雷泽了，也想蒙德的风了。

当一个个玄幻又离奇的传说被解开，时间已不知过了多久；此刻，璃月城中无人不知晓有一位名为“空”的旅行者一次又一次的化解了璃月的危机，解开了一个又一个困扰璃月人许久的谜题。

空似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，全然不知背包里的雷泽牌土豆饼已经所剩无几了；在岁月的流逝中，空似乎已然忘记，蒙德还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去。

魈喜欢安静，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庆云顶上俯瞰整个璃月，似乎这样体内的“业障”就能消停些。他仰望整个璃月已不知多久，岁月在他的身上并未留下痕迹，璃月2000多年的历史就这样在他的身上呈现着。

“你好，我叫空，是来自提瓦特之外的旅行者。”

空的笑容很可爱，眼神中透露着单纯。魈许久没见过这样的旅行者了，或是民间传说，或是魈生来性格冷淡，放眼整个璃月，似乎没几个人敢靠近魈，更别提和他这么说话。他背后的和璞鸢散发着绿色的光芒，更是吓退了一大批像空这般的旅行者。

“魈。”

魈的介绍很简单，只是在那之后，他的身后便多了一个黄色的身影。每次当他处理完被业障沾染的魔物之后，空便会准时的站在魈的身后捡拾着材料，有时是深渊法师的树枝，也有时候是丘丘人破碎的面具，久而久之，魈倒也是习惯了空这么跟着。

海灯节的璃月很是热闹，漆黑的夜晚被花灯所点亮。今夜那些魔物难得平静，魈坐在庆云顶上看着漫天的花灯竟有些难受。魈知道自己不能对凡人动情，可当他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他又是那么的希望那位名为“空”的旅行者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
“魈，你在这里啊，要一起放海灯吗？”

空的手上拿着一盏提前做好的花灯笑看着魈，眼神里满是欣喜。这是空来到璃月过的第一个节日，只是当晚钟离先生和公子看花灯去了，璃月七星也都有要事在身，空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位工具人——魈。

“无聊。”

魈嘴上说着无聊，手上却还是很诚实的帮空摆弄着花灯，直到魈看着空在花灯上写着什么，才缓和下语气，问道：“在写什么？”

“愿望，听说把愿望写在花灯上，放到天上，就可以实现。”

空笑看着魈，在漫天花灯的衬托下，魈的侧颜让空怦然心动。魈虽不沾人间烟火，性格孤僻，但心中还是希望有人陪他吧。空吸了口气，轻轻的环抱住魈的脖子，见魈没有反抗后便把脑袋搭载魈的肩膀上，凑近魈的耳边轻声说道：“以后每个海灯节，我都陪你过好不好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空没有得到冷酷的拒绝，更是得寸进尺，在魈白净的脸蛋上轻轻的啄了一下，惹的魈从脸颊红到了耳根。

“不敬仙师。”

风带着花灯飘到了蒙德，为数不多的花灯说不上有多壮观。奔狼岭和往日别无一二，风拂过雷泽的脸颊，他看着那没有尽头的远方，泪水不禁划过脸颊。

“空，回来，雷泽，想你。”

海灯节后，空与璃月一同恢复了原本平静。空白日与冒险家协会签订条约，去完成委托任务，顺带着寻找着自己妹妹——荧的消息；晚上陪魈一同去清除那些被业障所侵染的魔物，日子日复一日，倒也是平静。

今夜不同于往日，空难得与魈一同在望舒客栈吃一份杏仁豆腐；直到空从背包里拿出了最后一块雷泽牌土豆饼，魈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土豆饼的形状，问道：“空，这土豆饼形状怎么这么可爱。”

“这是……”

空看着这土豆饼，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，只是呆呆的望着魈。一块土豆饼，在此刻似乎勾起了不少快要被空遗忘的记忆，若不是今日魈问起这土豆饼，空似乎已经忘记还有人在蒙德的奔狼岭等他回来。

“无妨。空，陪我在璃月定居吧。”

魈见空这样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得转移下话题。

“魈……我要回一趟蒙德。”

空急忙的收拾东西，完全忽视了魈的问题，只见空打开地图，在摁下传送锚点前的那一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问道：“空……你还回来吗？”

与以往不同，魈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。传闻没人看见璃月的降魔大圣哭过，世人畏惧他，尊敬他，又怎敢让他流泪。可魈是个仙人，也有属于自己的感情，他喜欢空，爱空，虽知道空不能陪他那么长的时间，却没想到离别竟来的如此之快。温热的液体从魈的眼角流出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，像断了线的珠子，再也无法拼凑。

“魈……对不起。”

空狠心摁下传送锚点，整个人瞬间消失在望舒客栈，只剩下魈一个人独自落泪。

一点，一点，又一点，黑色的气息慢慢围绕着魈，璃月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，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绝望。

蒙德的风指引着空，看着久违的奔狼岭，一切似乎都没有变，但这里在悄然间似乎又已变得让空认不出来。空在树林中狂奔着，他知道自家的小狼崽最喜欢去哪里，果不奇然的在一片草地上看到了正在看星空的雷泽。

“雷泽！”

空没有犹豫，像饿了一周的猛虎看到食物般的扑了上去。有些柔软的触感，雷泽瘦了许多，想必是在空走后的日子没好好的吃饭。

“空，是你，吗，别走，别走，别走。”

雷泽抱紧了空，眼泪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。他以为空不会再回来了，以为他要永远的失去空了，本就语言匮乏的雷泽哪懂什么写信，只能每天望着空离去的方向以泪洗面。

“不走了，再也不走了，我永远在你的身边。”

一个轻轻的吻，正如临行前的那些土豆饼一样。空最后还是回到了雷泽的身边，如今看向远方的璃月，也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。

“凯瑟琳小姐，今天有蒙德的任务吗？”

“抱歉，暂时没有。璃月的任务倒是有很多，请问是否要接取呢。”

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

空有些漫不经心的走在蒙德的街道上，直到自己撞到了人才发觉，连忙说道：“抱歉抱歉，你没事吧。”

“没事，愿风神庇护你。”

温迪看着空，少见的叹了口气。

“是温迪啊，为什么最近这么多璃月的任务啊？”

空见是温迪，索性也就将自己的疑问随口问了出来。

“这点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，魈被业障反噬，整个璃月现在满是 “魔神余下的残渣”，这些残渣感染了不少的丘丘人还有璃月的商人，帝君和璃月七星现在正为这事闹心呢”

“魈……那魈没事吧……”

虽然空离开璃月有一段时间了，但每当别人提起璃月的时候，空的心还是会一紧。若要有人问空爱魈吗，只有空自己知道。空知道自己怎么会不爱，自己对魈的喜爱早已刻入骨子里。但空也爱雷泽，他知道必须回蒙德，曾经的誓言，必须在此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。

“魈已经死了“

“魈……魈不是仙人吗，为什么……“

泪水不知道何时流了出来， 空的世界似乎在那一瞬崩溃了，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。

“爱意随风起，风止意难平啊……”

温迪缓慢的弹奏着天空之琴，清澈的琴声慢慢的传遍了整个提尔瓦大陆，像是在纪念魈，又像在诉说着什么。